鲈鱼堪鲙

初心渡边麻友。过激麻友受推,天雷年下,天雷泥塑,请不要在评论区提到麻友攻相关内容。纸片人最爱园田海未,完全体受抚慰。

『mayuki短篇文』花魁.玻璃(上)

(前言:看了以前《孤独的星空》mv里渡边麻的装扮产生的脑洞……私设如山,望考据党手下留情……先发到这里,属于上篇,下篇估计要到国庆……但下篇是车我觉得其实发不发都差不多XD)

                    花魁·玻璃(上)
在渡边的记忆中,吉原总是在下雨。无论是她被卖到这里的第一天、被老鸨打得最狠的那一天,还是给客人表演的第一天、被冠上花魁的名号的那一天。倾盆暴雨,下的整个吉原都斜沉向西北角,下得那些五光十色的建筑物都站不住脚跟。

而渡边,也乐于欣赏水塘中被雨点凿出的波纹,像是欣赏她可笑的青春,扩散到极限后悄然逝去。烟花燃尽后的残骸,谁也不想收拾。但其实渡边年纪不大,相反,在一众花魁中她是过早成名的那一个。她喜欢穿厚重且花纹繁复的和服,可以在压迫中找到安全感,也会抽烟,但她不喜欢抽烟。她不会在烟雾缭绕中得到麻醉的乐趣,倒更喜欢端着那杆她常用的沉香木制的长烟枪,看着青烟变幻发呆。只是偶尔吸上两口,不过为了看一星半点闪动的腥红火光,照亮她漆黑的眸子,恍若盛满了漫天流动的星辰。

在吉原里,渡边是少有的不接客只卖艺的花魁了。老鸨倒也纵容她,不是说为了保护她这类天真可笑的理由,只是单纯因为她认为欲擒故纵这一手牌更赚钱而已。

不过欲擒故纵这一手牌也总有打完的时候。催着老鸨的贵人不少,这整个吉原花魁也不止渡边一个。于是这天,老鸨倚着门看着对着镜子仔细勾勒眼角的渡边说:“有客人点名要你。就在今晚,你今天好好准备一下,别在花魁道中出了什么闪失摔了面子。”

闪失?渡边听闻有些恍惚。为了练这个,她也不知扭了多少次脚踝,甚至有一次摔倒了伏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她清晰地听见骨头错位时的摩擦声。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没出过任何差错,每一步哪块肌肉发力都像刻在脑海中似的清清楚楚。

多么悲哀。渡边画完最后一笔眼妆,优雅从容地放下笔,浅笑着问:“妈妈查明底细了吗?”
“当然。柏木 大名家的二公子。据说还要再带一个朋友。他也是花了重金来的,我们好歹拿出些诚意。按着吉原的规矩,今晚你只表演一场,看他一眼便成,实在不满意还可拒绝。只是我提醒你,你的机会不多了,迟早要把你这清白的身子卖出去。”老鸨抽烟抽得很凶,呛得渡边直皱眉掩嘴。

“知道了妈妈。您快去忙您的事吧,您这烟味儿太冲了我受不了。”渡边柔若无骨地靠着雕花木椅子,仰着头向老鸨笑。那风情万种的媚意自画得细长的眼角眉梢绕出,尽是烟花风尘的作态,惹人怜爱,却又叫人想狠狠糟蹋个遍,至少要看那搽了粉的白净小脸红了眼尾才罢。但其实渡边不喜欢这样的作态,却也清楚地明白这是她求得庇护的保证。更何况她呼吸着这浸染了脂粉香气的甜美迷醉的吉原空气,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自然是浑然天成的风情。

待老鸨摇曳着身姿走后,渡边开始挑簪子。她要的簪子,足够艳丽,足够华美,才抵得过处处的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她捻动细长的簪身,血红的珠子便簇拥在一起喃喃细语,有如晃动的饱满樱桃,枝头上红艳的娇宠。一手托着簪子,另一手缓慢而柔软地抚摸尖锐的簪头,渡边仔细打量着簪子的不同设计。有的沉重,有的轻巧,渡边偏爱沉甸甸的质感以及绚丽夺目的珠玉。

或许应该这样说,渡边偏爱一切浮华终归于空寂的事物。她在这里,看到的是奢靡,是权力,是欲望,是无泡沫之浪,无重量之物质以及斜倾之火中的风。多的是人为她一掷千金,她也乐意穿上以繁华织成的羽衣翩跹着步伐将虚伪的爱意与吻献与每一个灵魂空虚的寻欢作乐者,从而暂时忘却浮华梦一场。

花魁都是狡猾而聪明的。她们知道该出售自己身上的哪一部分,但那一部分一定不会是智慧。她们或许会装作一无所知的天真,或许也会适时展现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聪明,但绝不会和你娓娓谈论哲学、地理、天文乃至国内政治、经济政策。渡边也是如此。她是何等聪明人,多智近妖,聪明到知道要掩饰聪明,在这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虽是风月之人,可她识字、写字、作画、作诗,不过是为了增加竞争筹码。假装对世事一无所知,只知多愁善感,春花秋月。

按常规来说,今天她是要“学习”以及练习日本舞的,不过她没有心情。她褪下里衣,让侍女帮忙穿厚重的和服。渡边就那样赤裸裸地站着,不遮不掩,两只洁白的乳鸽娇俏地挺立。她并没有像其他花魁一样的好身段,虽算不上贫瘠,却也并不丰腴,浮凸的少女身材。但她长了一张典型的东方美人的顺从面孔,一张看起来好欺侮的、白净的脸。眼下一点泪痣,在眼眶中盛满晃悠悠的眼泪,泫然欲泣时尤为好看,摄人心魄的魅。

不,用魅来形容这样一张脸并不恰当,但是那泪痣又确实是魅的,叫人直想吻过去,嘴唇煽情地蹭过密密的颤动的眼睫,舔吻那粒砂糖似甜美的痣。

花魁的和服又厚重又浮夸,色彩斑斓倒很称吉原,浓墨重彩的一笔风俗画。渡边整个下午都端坐在床榻上,她坐得极正仿佛是浮世绘中直得离谱的山壁。她静坐,或捉着书脊看书,一副郁美风雅的样子。天色开始暗下去时,荒芜的光在她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整个人像是静物画,好似雕塑般能一直不停地看下去直到末日黄昏。她专注的能让人忘了她是再卑贱肮脏不过的卖笑者。

渡边静坐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她方才吩咐下人备下木屐,清出道路。

她要走花魁道了。

渡边很少出来,但她也清楚整个吉原究竟是何面目。男人女人都围在一旁看这年轻的花魁的花魁道中。她高傲的扬着头,踩着极高且厚的木屐,缓慢地走蝴蝶步,身姿游曳若金鱼。她眉眼低垂,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再待细看却发现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一步一顿,腰肢轻摆,她走出了一种轻盈似蹁跹而过的蝴蝶的感觉,吉原的灯笼在她背上撒上一层耀眼的磷粉,并化作她秋水眸中揉碎了的柔软暮色,更衬得她眸子水润,含情脉脉。烛火点燃了她灵魂里干燥的秋叶,黄昏的火焰在她眼睛里纠缠。

走第一步的时候,渡边想起的是痛苦;走第二步的时候,她想起的是悲伤;第三步,迷惘;第四步,愤怒;第五步、第六步……直至最后一步,渡边都没有想起什么是幸福。但她可以没心没肺地欢乐,醉生梦死,直到血流满地。她已经记不得家乡的模样了,唯有橙色的桔梗花和甜蜜的蓝色风信子在回忆之荒风的席卷下探出脑袋,摇摇欲坠。还有银色的芒草,紫色的龙胆花,那是她想象中银河的模样。

走完全程渡边其实已经出不少汗了,但她坚持不休息就要去表演。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只是想这样做,就做了,与身体无关。渡边款步走入宴席之地,一旁的老鸨笑着说:“这位便是我们这儿的花魁渡边姑娘了。今儿怎样,成不成都看她心情。不过二位既然也是贵客,她为您们表演几曲也是应当的。”说罢,渡边才施施然施礼:“妾身见过二位大人。”一抬头,竟撞上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似喜似嗔,似怒似哀,从眼睛深处流露出了波光粼粼的厚重的哀伤与藏得极深的爱恋。但又是炙热而纯净的,倒像是双女人的眼睛了。渡边怔住了,她不知道这双眼睛表现出来的怀念和感伤从何而来,似唯有昔日情人才能表现出来的情感竟在一个素未相识的柏木二公子的友人身上出现。

不,或许并未素未相识。渡边拨动三弦琴时心不在焉地想。这个人她应是曾见过的,只是她不记得了。也许是宴会上请自己出来表演过,也许是萍水相逢后的惊鸿一瞥,但怎样都无所谓了。这个人和她见过的任何其它人都不一样。别人看向她的眼光都是裹挟着刀子的爱,甚至是淫邪下流的,但这个人爱得忧伤近乎绝望。

应该是属于贵族的忧伤吧。渡边不无恶意地揣度。就算见过我又怎样,能带我走吗。渡边注意到,那个人一直在专注地看着自己,那副小心翼翼又珍视无比的模样叫渡边直想笑。

——怎样?还怕把我看坏不成?渡边嘴角挑起一抹挑衅的笑。三弦琴的声音倒是更加激昂,引得二公子低低地惊呼出声。

渡边喜欢抹很浓的眼妆。脸上其他地方都挺白净的,颜色最艳的地方不过两腮和嘴唇抿的胭脂。唯有眼妆,厚重而艳丽,显出一种十分冷漠的疏离感,只是在这张年少顺从的脸上相当不称,倒有了一丝怪异,似乎像是叛逆的少年故意以冷漠伪装成大人一样的虚伪与刻意。但渡边的冷漠是真的,尤其是面对客人的时候。当她跳舞时,这眼妆反成了一种迷离的风韵与妖冶,在灯笼明晃晃的光下,自顾自地绚烂着。瘦削的下颚面是光与影的明灭,动态与静态的张力,轮廓线条深刻。墨青鸦羽的发盘得一丝不苟,由此让露出的小半截白皙的后脖颈更加水嫩诱人,白瓷般细腻的肌肤纹理与脆弱。她跳舞的时候有相当一部分时间都在盯着那个人看,四目相对间她确实感受到了惊叹和疯狂而沉着的爱意。

细看上去,那个人虽然身着男装,戴着象征贵族身份的帽子,手持折扇风度翩翩,但眉宇间的阴柔女相让渡边困惑。她知道会有女子装成男子的模样进来,她也基本能辨认出来,但面对如此明显的柔美五官她反而不敢判断了。因为她不敢相信竟会有女子如此倾心于自己,在自己甚至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渡边从内心深处不知是希望那人是女性多一点,还是希望是男性多一点。她感到一丝久违的动摇感,好像被那人的热情所蛊惑而变得头昏脑胀起来——

她希望那个人能一直爱她,然后带她走。

表演完后,渡边屈身行礼。她听见二公子问:“渡边姑娘可还中意我?”

“今晚恕妾身无法作陪。但您可以挑个日子再来,妾身还愿略献拙计。”渡边婉拒了他。但这也是吉原的风俗:即使花魁中意一人,一般也需要见上三面方可答应。更别说她对这二公子半分兴趣也提不起。

但渡边打心眼里想看到那个人。她觉得她疯了,自作多情,可又觉得自己有理,便也理直气壮起来。

“祝二位大人武运昌隆。”送走了两个人,渡边回房中静了下来。她在自己的命运中看见了裂痕。重重裂纹自某一点倏然发散开去,割裂了过去与未来,这块本应坚固的西洋玻璃将碎未碎。如果打碎玻璃她将看到生活的本来面貌。隐藏在虚伪的磨砂玻璃背后的景象她没见过,只透过它看着模糊了边缘的景物和扭曲的光。真实的景象或许是悲伤的,或许又是叫人欢喜的,渡边不知道。但至少,她要破坏玻璃。

渡边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很大,睡意全无。她在想那个人的来历:她觉得就看二公子对其态度以及服饰上透露的蛛丝马迹,那个人绝不是“二公子友人”这一身份这么简单。她辗转反侧,几乎能听到夜的奔腾的洪流发出巨响。忽然,她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她笑了。而且渡边愈发笃定,对自己的推断盲目自信且坚定不移,好像这从只言片语中得出的结论必然正确似的。

渡边知道那个人会再来。

果然,渡边闲居三日后老鸨又来唤她。“今晚是之前柏木二公子的友人点名要你,你见过的那个。准备人家一点交代了吗?”

“先不说交不交代,妈妈,您就没看出些什么?”渡边笑得眉眼弯弯,眼中盛满闪动的狡黠的光。
“我活了那么多年,哪儿能看不出来啊。既然人家倾心于你,你也别管那么多有的没的了,好不容易拉上根高枝还不往上攀嘛。况且人家条件那么好,你把身子与了人家可是一点儿也不亏。”老鸨叹了口气,食指敲敲烟枪。

“可要是人家带我走了呢?”

“那是你的造化。到时候为你准备白衣送你出去就得了。别以为这里缺你一个就没生意做,养着好几个姑娘呐。”老鸨恶劣地把吐出的烟气全吹到渡边脸上,语气不佳。

渡边呛出了眼泪。边咳嗽边说:“川荣李奈不错。”

“还用得着你推荐。”老鸨瞪了她一眼,扭着腰施施然出去了。

渡边弯弯嘴角,眉眼竟是缱绻的神色——她有多
久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

到了晚上,她再次遇见了那个人。这次那个人是一个人来的。还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端正地跪坐在席上,嘴角噙笑,腰间佩戴的流苏顺从地垂下,一点儿也不纠缠粘连。

这次渡边终于能拿正眼瞧那个人了。她大大方方地说:“没想到妾身还能与您相遇,真是妾身莫大的荣幸。”

“哪里。在下倾慕姑娘已久,前几天一遇真是惊为天人,遂起了还想与姑娘再见面的念头。今个儿来除了看你表演,更想问问你——”那人谦恭地笑着,低着头向渡边那儿又凑了凑,抓着她的手腕压着声说:“可还中意我?”说罢,拇指隔着衣袖摩挲了一下渡边的肌肤,空气竟一下子暧昧起来。

渡边笑了。她心想,这个人分明是个女人还偏要学那轻浮的调情方式,装的倒像是个极有魅力的风流公子。

“既然您已经两次与妾身相遇了,还那么诚心诚意的,妾身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了。”渡边就让那人捉着手腕,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人反倒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随后则是大喜。“下次来就直接到我房间来吧。我跟妈妈说一声,她会带你进来的。”渡边细细嘱托。那人眼中好像亮起了璀璨星光,墨黑色眼底光芒流泻,忙不迭点头。渡边看那人,因为化了妆而显得英气的眉目没有半点淫邪之气,是纯净剔透的喜悦。

原来这沉淀着腐败的浮华的吉原也会有如此人物。渡边恍惚起来。好像有刀尖抵在喉头,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她竟有些怕了。她说不清自己是想要利用那个人多一点还是纯粹地爱她多一点。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在欺骗那个人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愧疚感翻江倒海袭来。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第二天一早,渡边方在梳洗便有丫头来报:“有个人送信过来,说是昨日渡边姑娘见的客人。”渡边瞥了一眼,信笺里是手工制纸,纸面凹凸,纹路粗犷,纹与纹之间夹着真实的沉绿色竹叶和绛红色的九重葛花瓣,清爽精致。她叹了口气,说道:“放下吧。我待会儿看。”她按照和以往一样的程序,搽粉,抹胭脂,化妆,将头发绾成一个一丝不苟的髻。速度极慢,因此显得庄重。

贵族连用纸都这么奢华。渡边捻了捻信纸,厚实的质感。那个人的字迹工整清秀,她都能想象出那个人坐在桌前一笔一划写的认真模样了。

“渡边姑娘:
昨晚相约一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与你坦白。我确确实实喜欢着你,而且从很早就开始了。我年少参加一次宴会时,你在宴会上表演了一首《劝进帐》。我感到一丝凉意穿透了肺腑,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充满了三弦琴的音响。还有一首《都鸟》,我一直在想,这弹拨的弦音将会飘荡到什么地方去呢?你可能没有印象了,但我那时确实被你迷住了。之后一直打听你没有打听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二哥一起来到了吉原,终于遇见了你。是的,我不是柏木二公子的友人,而是他的妹妹,柏木由纪。你一定感到很可笑吧,一个女人深深爱慕着你,甚至想和你寻床笫之欢。昨天是我一下子被冲昏了头,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而不是更深入的交流沟通。我实在不是那登徒子,希望没有因为唐突惊吓到你。若你不能接受女子间的感情,那就请当做我从未见过你吧。若你不介意,今晚我便得空看你。请尽快回复。
柏木由纪敬上”

信中的敬语规规矩矩,没有丝毫差错。渡边敛眉屏气看完信,反倒笑了:“原来是说这个,真当我看不出来吗。”但墨色却逐渐幻化成让她心脏酸楚的青灰色。字迹中好像被滴了奇妙的墨水,微妙地变了形状。她感觉到她在颤抖,久违的热情让她手脚发麻。

渡边快步走到书桌前,研墨提笔便写:“若不嫌弃妾身低贱,望今晚能来妾身房间相会。”这里的纸自然比不得柏木的纸,可渡边不在意。她被一种奇妙的情绪激荡着,写出的话听上去好似冷酷无情,又好似过分多情,她连脖颈也微微泛起了淡红。

渡边把回复让下人送了过去。她拢了拢自己有点散乱的发髻,更加庄重的坐着。她在等。一个陌生女人的爱让她不能自已,对柏木激烈的感情似懂非懂。她习惯了冷清,这样热闹的话让她一时迷乱了,她想到以前等烟火时也是一般滋味。她在等一场绚烂而戛然而止的烟火。

到了晚上,华灯初上。吉原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言笑晏晏。一个丫头来报渡边,说是昨日的贵客正往这儿来,妈妈一边带他一边聊着呢。渡边不慌不忙地起身,顺手把烛台给摆好了。她正待回身,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后便是柏木的声音:“渡边姑娘,在下来迟了。”

“这不刚到晚上吗,哪里来迟了。”渡边半回过身去,仰着头笑。泾渭分明的眸子中盛着满满的柔软湿润的笑意。“快进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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